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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航二~~南非行(5)

這非洲大陸的最南端,白人統治的國度,鑽石的故鄉~~

 

開普敦港的地標~桌山,就在這造訪城市的後面,安安穩穩的屹立著,平坦的山頭,該不會是愚公移山所留下的痕跡吧!一早上戰情室準備稍候進港的相關工作,望著桌山,這南非終究是到了,這是台灣有邦交中碩果僅存的「大國」,所以這天的進港就顯的特別的莊重,由於有邦交關係,所以今天進港時,碼頭上會有很多由領事館所發動前來歡迎敦睦艦隊造訪的華僑.

 

稍候軍艦進港時也要採用站陂儀式進港,所謂「站陂」,就像是電影上所看到的,美國軍艦在進港時,或返回母港,在軍艦上的各層甲板都站滿身著海軍的白軍服進港,前頭還會有兩艘的拖船在前方噴水及引導以示歡迎.來到這邦交國,當然也會有這種的歡迎儀式,況且這艦上的人員,到時放假下梯口時,都還得要全程著軍服,不像之前造訪的那些非邦交國,放假下梯口只需穿便服出去即可!

 

時間一到,領港上船後這軍艦就要進港了,才剛剛進入防波堤後,這眼前就遇上了障礙物了,這進港的速度本就不快了,為了閃躲這會活動的障礙物,船速就更加緩慢了,而且還要稍稍的轉向才行,要不然就會給撞上了,這要是撞上了,肯定會上當地媒體的頭版新聞,原來這開普敦港內的會活動的障礙物是一條活生生的鯨魚,就在這船要行經的航道上,慢慢的遊過去,本以為在印度洋上的鯨魚已看的過多了,這港口內有鯨魚卻是頭一遭遇見,這是就新鮮了吧!但新鮮事不止這一遭,這隨意的往其他碼頭望去,碼頭上竟然三三兩兩的躺著海豹在做日光浴,記憶中故事書及卡通上的畫面就一一的浮現了,這不是在演「卡通」,而是真真實實的在現實環境中出現.這是又上了一課了!

 

閃過了鯨魚,這站陂的人員早已就定位了,一排排身著白甲式軍服的官兵,站滿了各甲板,這站陂儀式,以前敦睦遠航時並未見過,因為先前造訪的國家都是非邦交國,印象中只有一次,在左營軍港時,總統要校閱各軍艦時,實施過一次,也就那麽一次而已.而這次進港的站陂是我第二次見到,不過我並不用參與,因為戰情室內的無線電要到進港後才會關機,所以不用我到外頭辛苦的站著.

 

跟隨著灑水船的後頭慢慢的前進,這時前方的舵房最忙,一堆人聽著領港的口令忙成一片,為的就是要在這陌生的港口穩穩的把船停靠好.

 

在戰情室內,停好了雷達,關掉了無線電,我們的任務就告一段落了,其他停靠的事就是航海部門及艦務隊的事了.

 

於是乎,就和士官長兩人在舵房拿起望遠鏡,一邊看著碼頭的華僑一邊閒聊著,那碼頭上還真是不少人,滿滿的碼頭上有數百人之多,那華僑手中拿著國旗揮動著,歡迎這許久未到這港口訪問的敦睦艦隊,在萬里之外看著那麽多人手拿著國旗揮舞著,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任誰都會有股莫名的感動.

 

手中拿著望眼鏡看那碼頭滿滿的華僑,隨意脫口而出跟士官長說了一句,「聽說」我以前高中的一位死黨,現在也在南非,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要是遇到他,這下可就好玩了,不怕沒人帶路.而士官長回我一句,沒那麽巧吧!這本是一句的空話,因為我只知道他人在南非,但我不知道他住那個城市,他人到南非後就沒聯絡了,所以他更不會知道我會到南非來.這地球那麽的大,不是說遇見就遇見的!

 

船緩緩的接近碼頭,靠的是拖船推與拉,碼頭上的人愈來愈清晰可見,人群中發現一位穿綠夾克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彷彿真是我那位的死黨,拿望眼鏡再次的確認,這身影就是他,曾經一同廝混三年,有著革命情感的老同學,這身影我是不會忘記的,這萬里之外,真讓我遇見了,這時我跟士官長說,真是我的死黨ㄟ,他只淡淡的回我一句,麥擱騙ㄚ!~~顧不得船尚未停靠好碼頭,外頭的站陂人員也尚在各甲板上,貿然的衝出去可是犯了大忌的,被上頭的長官看見了,這下可吃不完兜著走了,於是我從另一邊的船舷直接衝到主甲板下一層油罐區的船舯,這層的高度進接近碼頭的高度,這時碼頭上鬧烘烘的,樂隊的演奏聲壓過了一切,任憑我如何的叫他,那三十公尺外的他,依然不見回應,於是我只好求助碼頭上最靠近我的一位阿桑,請她幫我去叫那位穿綠夾克的男生,,那阿桑問了我,是否認識他,這當然是肯定的,因為他是我的同學.

 

再多的筆墨再優美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接下來的這份感動!

 

當那位阿桑走到穿著綠夾克的那位男生時那,說了幾句話,我想他是看到我了,他的那一份表情,讓人無法忘記,他衝了過來,就像是要直接跳上船似的,我連忙制止了他,這船還沒有停妥,距離岸邊還有兩三公尺遠,我跟他說等一下船停妥後,再上船來!

 

這船雖然就快停靠碼頭了,不過稍後還有一些歡迎的相關儀式要舉行,要等到儀式都搞定後,才會開放給華僑參觀,待一切事物都搞定後,站陂的部屬也解除,這船這要開放參觀了,這回換我衝下迎兵梯下,兩人相見雖沒有淚眼相望,但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深深的擁抱當下,我完完全全能體會古人所說的「他鄉遇故知」這句話的含意了,萬里之外,無預期的相會,別人都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華僑迎接敦睦支隊的到訪,並沒有安排這段擁抱的畫面.怎麽會有這擁抱的畫面出現!

 

雖然以前也曾經在台北街頭巧遇小學同學,也曾在大馬的檳城遇到共事過的校友,這都可算是他鄉遇故之,但無論如何都沒有這次的感動,也沒有這次的紮紮實實.這完完全全是古人所說的「他鄉遇故之」,這種體會,我想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遇上這麽一次,更別說是在這遠在萬里之外的異鄉國度了.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一次相遇.

 

他~~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當時我們有五人,號稱「菸酒公賣局」,五人在場聯手,這酒膽就出來了,酒膽一出來,酒量也就跟著出來了,所以當時自然是結團在一起.

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同班同學,但革命情感卻是在樂隊中所建立的,在校時同為樂隊的成員之一,當時我是樂隊指揮,而他是首席的鼓手,一同出公差,一同參加比賽,不管是練習或是參加比賽,亦或是出「西索米」賺「紅包」的公差,他的鼓點,是我最佳的幫手,革命的情感就在這一點一滴中累積了起來,週六下課後,一群人背起書包,搭著公車直奔他家,這週六他的媽媽必定或出外打牌,而外出前總會先幫我們煮上一桌的午餐,冰箱內也一定會冰上一整箱的啤酒,每次都一定非得要把冰箱的啤酒喝完才肯解散.或是在週六的深夜,一群死黨徒步走到當時最熱鬧的六合夜市,嗑上一客平價的牛排,再慢慢的走回他那位於一心路的家中,繼續的補眠!那時最常聽見他說,他爸的漁船要是停靠南非時,下船上岸後,最常在餐廳點的就是牛排了,那牛排真是厚的不像話,一塊塊的切下,再大口大口吃肉,就是一個~爽~字形容,跟這平價的牛排是兩個樣的,這充其量只能叫做肉片吧!

 

我這同學,他爸爸的遠洋漁船的基地港在南非,所以長年都待在南非,幾乎是一兩年才會回家一趟.

 

但最厲害的是,在高中時加入了樂隊,他每天鼓棒不離手,後來為了要將鼓給徹底學好成為第一把交椅,經人介紹下,他到夜店及夜總會,有現場演奏的地方,拜師學藝,每天從夜店回到家時,已經是三更半夜了,從開始的打雜,跑腿買香菸買檳榔,慢慢的到可以坐在師父的旁邊看打鼓,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當師父和別人喝酒應酬時,他便可偶爾下場代班一下,這種是完全靠現場的臨場反應的,也最能將一個人的技術帶向高峰,比起學校訓練,要快速也有效多了.不過有時也要幫師父代打喝酒,三天兩頭便要醉倒一會,總之是徒弟所應該作的事,是一件不少!

 

每天搞到深夜才回家,可想而知,在上課時也只有睡覺的份,每一天上午上課睡覺似乎成為理所當然的事,平時是這樣,但到了實習課的時候,就換我要罩他了,樂隊的樂器室鑰匙,一向我身上都有一把,所以上實習課的當天,拿了鑰匙,便躲到樂器室裡去補眠了,不過說真的,竟過這般的真強實彈的訓練,又加上這般的努力,成果是被看的到了,到高三時,他的爵士鼓,就已經有職業的水準了!

 

直到他高中畢業一直都在那圈子打轉,原以為他退役後,便會找個生活作息較正常的工作,不過退役後生活雖正常,但總是脫離不了那個生活圈子,生活就是一個糜爛可以形容,連他老爸從南非回來後,也看不下去了,就這樣被捉到南非了,而他一個人到南非後,他老爸就幫他安排到朋友的公司上班,其餘的一切的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完全靠他自己打理與想辦法了!他人到南非後,就一直沒聯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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