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三的麻辣鍋教學！～～遠航二！～～南非行～～～
一組舊的馬克杯,喚醒一段陳舊的回憶～～～
這組舊馬克杯,是以前退役後兩三年艦上的士官長送的,這十幾年來,每天早晨都用它裝上一杯現煮的咖啡來暖暖胃,咖啡垢也上了厚厚的一層,洗洗也洗不掉,年前一個不小心給摔了,把手斷了,想換一個新的,卻從櫃子中找出另一個遠航的紀念杯！～～～
這下記憶全上來了～～～
以前的男人很奇怪,當兵的時候哇哇叫,退役後,卻說個沒完,一副好漢當提當年勇的架勢,三五好友卻可以說上一輩子！
老三我,在朋友聚會時,鮮少提及服役的事,因為自認為當兵時,沒幹過什麼大事,只參加過兩次的敦睦遠航而已,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好提的！
一組舊的馬克杯,喚醒了這段回憶,是不是說過這一回,以後就可以不用再提了～～～因為好漢當年沒勇過！
遠航二～～南非行
第一次東南亞的遠航行回來後,這油彈補給艦又回到碼頭王的角色,平常不大開航,要有也大多是一天的協訓任務,早上出港,下午就返回基地港了,一年當中最重要的任務大概是一年一度的環島開放參觀及當年度的遠航,其次就是一些戰鬥艦的海上加油的協訓,要我說環島比遠航辛苦多了,主要是下午離港,利用夜間航行,隔天一早又要在另一個港口靠港,展開一連串的開放參觀的活動,這密集的離港、靠港及開放參觀,往往這段時間要耗掉近一個月的時間,第一年還是當菜鳥時,每當靠一新港口時,還會想要下梯口到各地去走走,不過到了第二年環島的時候,即使是放假班,也懶得下去逛逛,這初夏的各港口太陽,已經是會咬人的了.第二年環島的放假班,幾乎都在船上度過.
每一年到了年底十一、二月時,大概就要開始準備次年的遠航相關事宜了,由於老三所在的這艘船幾乎是固定遠航時的旗艦,所以這年底這會先開始準備次年的行程了,為什麽會固定是旗艦,一來是這遠航大多需要對所納編的護衛戰鬥艦作整補的適宜,這油彈補給艦,當然是最佳的選擇,二來這船是當時最大的船艦,艦上的空間也比戰鬥艦寬敞許多,當作旗艦搭載那些臨時納編的支隊軍官及指揮官,也是考量原因之一.
這年底時,就會先進駐海四廠作定保的工程,當然要進行定保前,還需先將這船移至危險碼頭將所有的彈藥先行卸掉,然後再移至造船廠作定保的工程,定保工程開始時,這是一段極為無聊且枯燥的活,幾乎每一天的是都是重複的,除鏽、油漆、除鏽、油漆,都是固定的,這段時間的工作大家都跑不掉,只是還好,相對其他對來說,這作戰對的範圍小多了,全船上僅限於駕駛台上方的地方及後桅杆之處,地方雖不大,但也要耗上好一段時間,再來就是將戰情室的各裝備送廠作維修了.
這是要捱到農曆過年後,才會輪到我的任務上場,第二年的遠航地點遠在非洲的最南端,要繞過舉世聞名的好望角,對與大部分的人來說,這算是一趟遠在天邊的行程了,也大多沒去過,我也一樣,只在書本上見過這國家的種種,我想今年會到這國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這算是尚有邦交的一個大國吧！據艦上的士官長說這些年都在這東南亞這地方繞,好多年沒走過這麽長的一段航程了.
上次到南非時是十幾年前的是了,那次在南印度洋遇到超大風浪,那氣候之差,連護航的陽字號上的五吋炮,都給打壞了,可想而知,當時氣候之壞,風浪之大,南印度洋的冬季氣候實在讓人不敢領教,也難怪,這當年鄭和下西洋,只到東非的索馬利亞一帶,便藉故找到傳說中的麒麟,要火速趕回中原,獻給明成祖～～朱老大,而不敢繼續往南走,這下可真相大白了,鄭和並不是真要火速將麒麟獻給明成祖,而是害怕繼續往南走的風浪太大,當年的木殼船是無法抵抗這種的風浪的,所以才會藉機開溜.
不過我想,這是也不能怪他,有道是留得青山在,沒有這次的開溜,那能讓他完成這史上有名的「七次下西洋」的壯舉,不過這事還是要低調一點,千萬不要讓「ㄏㄢ′國人」知道,要不難保有一天,鄭和也成為ㄏㄢ′國人了,就只因,鄭和的媽媽的舅舅的阿姨的姑姑的姨婆,好像曾經到過鴨綠江一帶遊玩,所以鄭和他也是「ㄏㄢ′國人」！
不管如何！這趟路總是要走的,前一年是和一位同校的學長一起完成的,今年換我帶著一位航海的志願役士官完成這次遠航海圖的規劃,遠航前還是一樣要完成環島的規劃及開放參觀的活動,這段是累人的,就不再多說了,今年還是一樣習慣在夜間還規劃海圖,有著美麗迷人的高雄港夜景相伴,這是一段同樣是令人難忘的回憶.
不囉嗦,環島回來後,經過數天的整備就準備啟航了,這次唯二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再裝滿五千箱的出去,另外一大特色,這是第一次有女性的軍士官納編在支隊中,一起參加遠航,以前在傳統的思維中,女性是不被允許上船的,尤其是軍艦上,不過時代慢慢的在改變,這陳舊的思維也是跟著時代在改變,有了女性在這軍艦上,這遠航也變得不再是硬梆梆的陽剛氣了,為此這幾位的「嬌客」,支隊還特地在後住艙將一處士官的房間,劃分為女性軍士官專用的住艙,連盥洗室也自成一區,有所區隔！
這是中華民國海軍的頭一遭,有女性上軍艦,而且還是參加環島及遠航的任務,一位軍官兩位士官,和一船四五百名的男生同處一艘軍艦上,為期一趟整整兩個月的長途旅行,走～～出發去了！～～～
但這次出發不是從左營港出發的,而是從高雄港的中油碼頭,因為這艘大象滿載的油水,左營港的水深不夠,這潮汐要是有個閃失,就會有擱淺的疑慮,所以只好從中油的碼頭加滿油出發,從二港口出發囉！～～
駛出高雄港後,大致上和去年一樣往南走,只是今年沒有安排到菲律賓訪問的行程,所以過了菲律賓的國門而不入,這巴拉望附近海域的情形,也和上次經過時一樣,大大小小一節節的原木,繼續的在海上漂流著,沿著黑潮的往北飄,這撞擊船體的聲音,在夜裡特別的清楚,這種要不得的壯況,我想要等到哪天貨主覺悟後,這種將原木砍下海的情形才會改善,要不然就真的要等到,這島上木材資源耗盡時,沒原木可出口時,這海上自然就見不到這些原木漂流了,不過要真等到這事發生時,可就真是悲劇一件了.
這南中國海上,夜裡除了可見到清晰的繁星外,有時運氣好一些時,在海上亦可見到超多的星星在海上漂流,數量多到足以讓整個海面上螢光一片,這是具有螢光色的水母,偶爾可見到在海上漂流,有時數量要是一多的話,這水面這螢光一片了,說是特殊,也真有夠特殊了.有福的人就有機會遇到！
這遠航免不了,要拉備戰或是對護衛艦作海上加油加水整補的相關事宜,一方面是真有需要,另外一方面有做練習之用,讓這義務役的小兵多多熟悉一下.這海上整補,通常只加油或加水,最多就是在增加貨物的吊掛,可就從來沒進行過人員的吊掛過,因為沒事上頭不會拿小兵的小命開玩笑,要是一個不小心,人要是給落海後,就真是麻煩事一件了.
這次的遠航,不是納編三個女軍士官嘛！這是海軍史上的頭一遭,兩位女士官在駕駛台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舵房」實習當值,另一個軍官則分配到我們戰情室作見習的工作,先前在環島時,已大致上相處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所以展開遠航時,就熟悉多了,不像剛開始接觸時,不僅她不習慣,就連這平常陽剛氣十足的戰情室內值班的大男生也覺得尷尬,說話時也總是要也特地注意一些,以免有不雅的字句突然出現！
既然是見習,可就別期望太高,對於這艦上的生活她們是陌生的,就如同海軍官校的那些畢業生一般,艦上的一切事物,是既新奇又新鮮,和書本上所敘述的有所出入,也和以前的學長們所說的不大相同,這是要自己親自體驗過,才會是真實的.
遠航由於航行天數較長,所以不會像一般航行一樣分三班,而是分四班當值,戰情室本身的編制人員並不多,所以航行時會納編其他隊上的人員到戰情室來當值,像是電話手、描跡手或是雷達手這些都會是其他隊上的人員來擔任,其外像是無線電這較重要的才會由自己人來擔任,這年我也算是老鳥一個,不過雖然是老鳥一個,這到退役之時,我依然是戰情室最菜的一個,因為到退役之時,戰情室內一直都無法順利的補進兵源.我也算是菜鳥當到退伍了！
遠航時我家的士官長老愛指定我和他同一斑當值,因為這樣他幾乎就可以不管事了,一切有我,這本科系的小兵可真好用,那前面舵房有值更官及副值更官的編制,這戰情室依然有,夜行時更是有一位傳令兵,以便輪班時,去各床鋪叫醒下一班當值的人員來接班,大家傳統的印象中,這傳令應該是菜鳥來擔任,不過這戰情的傳統卻不一樣,大多是老兵來擔任,這算是福利之一,因為夜行的傳令並不用當值,只需陪著我們哈拉打屁即可,是一件輕鬆勝任的工作.
至於那位在戰情室見習的女軍官,我都稱她為「長官」,這人在戰情室雖無大用處,我這可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她真的很菜,又不是作戰科系的,所以也不需瞭解太多,不過在夜行時用處可大了,每天夜裡戰情總是要將次日的相關演訓資料及注意事項,由戰情的電腦系統輸入發送至隨行的護衛艦上,這位「長官」的中文輸入比起我來,可真是太強了,尤其是有時要輸入的資料又「落落長」時,這重要的工作讓「長官」來完成是再適合不過了,也肯定能即時將資料傳送出去,有事做的她,自然是樂意不過了.
不過平常也不是沒事作,既然是見習,這戰情室內該學習的一樣也不能少,要和其他的官校畢業生一同學習,不過這教學的工作,通常是由值更官來擔任,不過我也說,我家的士官長老愛指定我同一班當值,這本應該是他要對官校生及這位「長官」的教學的事,便落到我身上,這時這「長官」及這群以後也會成為長官的一群,便要稱我為「教官」.我稱她為「長官」,有時她要稱我為「教官」！
教官、副值更官,老鳥及菜鳥,是我這趟遠航同時擁有的頭銜,真是好大的官威ㄚ！～～～不～應該說是好大的「兵威」才是！
說了這麽多,這敦睦支隊也該到達新加坡作第一次的整補了！～～
這去程停靠新加坡的時間是四天,艦上的人員分成兩班放假,這放假出去總是要花錢的,這小兵的的薪水又不多,這下船去,荷包可是會很傷的,不過這事好辦,咱們的政府早想到這一點,每次的遠航,總是會依照訪問港口靠港的天數及當地的物價的平均值,在遠航前就會發放所謂的「靠港費」,這是大人小孩都有的,而且一樣多,上至少將指揮官,下至剛上船的菜二兵,一律平等人人有獎,這兩年來的靠港費,每一次大約是一千多元的美金,這一趟遠航每一位都可多領一千多元,或許這對志願役的軍士官不算多,可這對一般小兵來說,可是一筆不算小的數目,大概是平均的2～3個月的薪資.一趟遠航平均靠港約12～16天,我想這對我們這般小兵來說,應是綽綽有餘了,這也應該算是德政之一吧！～～
這兩三年來,到新加坡的次數不算少,前前後後大約有七八次之多,也算是有點熟門熟路了,所以停靠新加坡時多半不會參加支隊所安排的參觀行程,而是選擇自己行動,這機動性強,又可到自己喜歡到地方,還有一部份人已在為回程的事作準備了,先會好物品,待回程停靠新加坡時再大肆採購一番,更重要的事,去年嚐到甜頭的那一班人,今年更是備妥銀彈,準備回程時大幹一場,就連這次隨行的另外兩艘護衛艦的軍士官有一樣,更是加碼演出.回程的新加坡是他們此次遠航最重要的一個地點.
這新加坡號稱花園城市,街道上算是乾淨整齊,在亞洲地區與日本是數一數二的,雖然是在嚴法下才有如此的成果,但相對於台灣而言,咱們真的還有好大的進步空間,至少走在街道上,看到如此的乾淨整齊,至少心情有好多了,多少抵銷了對這赤道國家炎熱天氣的抱怨.
簡單對於新加坡的看法,烏節路那地方不是我的菜,聖陶沙鳥園是觀光客必到的景點,這牛車水外的榴槤味讓人受不了,那牛肉煲飯及肉骨茶是無法忘記的,濱海城南的火烤兩吃,讓人驚訝,在這赤道的國度中,怎還有人能在海邊的露天座上安穩的大啖熱騰騰的火鍋及香氣四溢的燒烤.
大家將回程的所要採購的物品盤算過後,這船就要繼續往下走了,船出了新加坡後,一路往旁邊的麻六甲海峽前進,這裡航道相對的窄,航行的船隻也多,上頭還有一處的淺灘,所以支隊航行到這航道最窄之處,便拉起的備戰,全員到齊而不是一般的航行當值,在這拉備戰大致上有幾個原因,當時適逢夜間,視線不佳且來往的船隻也多,需要多用點心,另外上頭的那處淺灘是上頭長官們特別注意的一個地方,深怕一個不小心,這船定位出了差錯,要是給騎了上去,代誌可就大條了,更重要的一點,早些年麻六甲海峽尚有海盜出沒,雖然這些年海盜在這地方,早已銷聲匿跡,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要是傳說中的海盜出現,又剛剛好打劫的對象是這大象,海盜打劫軍艦,這是要真的發生在這船上,我想大概會被全世界的人看笑話,總之不管如何,這上頭的長官們都不希望,上述任何一項狀況發生,小心是最高的指導原則,反正這備戰就一路拉到一沱灘上頭,整整跨越兩班,大家都窩在戰情室內,大家也甭想下更.這更慘的是,解除佈屬後,又接著當時的這一班,尤其更慘！這苦主好像就是我們這一當值班～～
這軍艦進入麻六甲海峽之後,出了兩件事,一件是前艙的發電主機掛點,這導致駕駛台以下的房間都沒了空調,只有送風而已,這在赤道上航行的船隻,這沒空調會是一件可怕的事,船艙是密閉的空間,一年四季不管航行或是靠港全都靠空調來循環,沒了空調會使的艙房內異常悶熱,這船若是已到了南非倒還好,因為這時南非已經是冬季了,狀況或許會好一些,不過這船剛從新加坡出發不久,還要好長一段路要走,而這次的發電機掛點,雖然支隊有納編相關的技師,不過這次是一時半刻是無法修復的.前艙住了大概全船三分之二的人員,這段期間過的可真辛苦,就連支隊的長官也一樣.
雖然這發電主機雖然掛點,但尚不影響船艦的航行,不過這人可以沒冷氣吹,可這裝備可不行,戰情室內的相關設備可是嬌貴的很,溫度不能過高,要是這溫度過高而導致裝備掛點,這是會更大條.
冷氣～～冷氣！這裝備要吹冷氣,要不然就要掛點了,只是說這放大洋時刻,相關的專業技師也無輒,不過還好,這時有人將腦筋動到整補站上的起重機的控制室上,因為那控制室左右舷各有一座,而上頭的空調是獨立的,是獨立的分離式冷氣機,那分離式冷氣機,擺在那也是閒著,於是就將那了台冷氣機拆下,一台裝在指揮官的房間,因為他是老大,所以要一台納涼,另一台則裝在戰情室吹裝備,而我也意外的成為受益者,這戰情室的裝備要吹冷氣,連帶著我這位使用裝備的人,是除了這裝備外,我是最大的受益者,有好些天會在這赤道航行,可想而知,未來的這幾天戰情室會顯的非常熱鬧！
果不其然！這幾天有當值也好、沒當值的也罷！全都往這邊擠,就連前頭的舵房的值更官,也三不五時,找機會進來戰情室納涼一下,而這無線電裝備放置的區域更是大家必來朝聖的地方,因為這是出風口,不過這地方只有兩把椅子,一時間也無法容納這麽多的軍士官同時都有椅子坐,就比一比誰的官階大了！還好我雖是小兵,但當值的最大！～～我坐！
另一件事,一樣船出了麻六甲海峽後,後艙的冷藏室一樣出了問題,兩座的其中一座冷藏溫度一直降不下來,所以各隊都派出為當值的人員,將這出問題冷藏室內的食材,搬運至另外的一座,至於有一部份已壞掉的肉品,就由伙委的人員,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將那一箱箱的肉品往海裡丟,全程還都錄影以昭公信,不過這事有點蹊蹺,這船剛剛做完定保不久,怎會突然間冷藏室出狀況呢？這事肯定有鬼！
我那當伙委的那一位「學長」也說,這事有「官」搞鬼,別再往下說了,以免出事！
從新加坡出來後到南非這段的航程,規劃的時間是二十天,二十天不靠港是這船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沒遇過的事,我也一樣,伙委要準備這幾百人二十天的食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剛開始還可見到葉菜類的青菜,漸漸的這葉菜類就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耐放的根莖類的食材上場,當根莖類的食材出現的次數變多時,就知道這真的離新加坡愈來愈遠了,但相對的也離南非愈來愈近了！
而我們要打發這二十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這兵一旦當久了「出頭」也跟著多了起來,說無聊倒是不會,「無聊」只會出現在菜鳥身上,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不管用的.出來麻六甲海峽後一路向西航行,預計從印度與馬爾地夫之間通過,這段航程要走好幾天,而且這段航程有幾天連一艘船也沒遇過,在怎麽看就是這三艘軍艦而已,連海圖上也空白一片,不過這段風浪不錯,極適合做「跑船」的運動.
這油彈補給艦,從前面要通往後頭的飛行甲板,有一條內通道,大約有七八十米長,寬約四～五米,可通行小山貓,平常充當下雨天的集合場所,或是整補時之用,不過這到遠航時,這條通道便成為我們的運動場所了,下午沒當值時,一群人就把這裡當成運動場,來回不斷的跑著,既可以殺時間,也可活動活動這快生鏽的骨頭,這一群人在船上跑步,可真謂名符其實的「跑船」！
不過這還不算什麽,白天的事好辦,可到晚上時就是好戲上場的時間了,還記得前艙下面有一間270人艙嗎？這地方是遠航時官校畢業生及部分納編的儀對或樂隊所住的地方,每次下到這地方時,總是充滿一股重重的「人味」,當兵時「人味」總是很重的,但在這密閉的空間又待著這麽多人,這味道可就特別重了！
其實270人艙的前頭還有一處特別的住艙,只是說這特別的地方卻從來沒人進來住過,反倒是有幾位艦務隊的老兵志願在遠航時搬到這地方來,因為這地方天高皇帝遠,沒事上頭的長官是不會到這地方來,也總會將這地方給漏掉的,在這地方還真不錯,還可以聽到船頭乘風破浪的撞擊聲,這地方就是～～警閉室！
別以為只有空軍或是陸軍才有警閉室,也才有關警閉這檔事,雖然海軍是送爆破隊或是明德班,但是在海上航行時,這種地方總是有備無患的,只是說這軍艦成軍以來,卻從來沒機會使用到,真不知道是這船上服役的人太優秀了,還是艦上的長官們仁慈,這就見仁見智了.
這艦務隊的幾位老兵這次遠航搬到這地方來,於是乎,連帶著我們這些上船報到時間相去不遠,而平常交情也不錯的幾個人,夜生活就變的精彩了,套句廣告用詞這人生都變的是彩色ㄟㄚ！算準了上頭的長官們不會到這來,這服兵役的小兵們,自然是「出頭一堆了」,這敦睦艦隊上,什麽沒有,就敦睦香菸及敦睦酒總是要備妥一些的,去程時,這地方出現的是公賣局的啤酒及金門高粱,配的是本產的小零嘴,要不就是自家士官長所提供後官廳的私人小菜,總之是不能虧待自己的,這遠航一定要過的舒適些,日子也過的快一些,回程時這公賣局的酒,就變成是南非所產的各式水果蒸餾酒及紅酒了,這酒總是要搭上冰塊才順口,這事到好辦,後官廳有自動製冰機,要多少有多少,沒辦法！這老兵的「出頭」就是這麽多！
船一直向西航行,穿過度假勝地馬爾地夫上頭後,一直到要到索馬利亞外海才會往南航行,這索馬利亞也就是當年鄭和下西洋發現「麒麟」的地方,不過這地方目前是全世界目光的焦點,「海盜」這兩個字代表了一切.
往南走後,這海上的是也變的精彩多了,但也預告海像即將變差了.在遠航前,每次規劃環島及遠航的海圖總是要花掉近兩個月的時間,聽過的人大多覺得不可思議,不就是一條航線的規劃而已,為什麽要花這麽多的時間,這海軍和商船的航線規劃最大的不同,商船只要有目的港,海圖的航線加上GPS導航,就可出發了,至於說到達時間就看情況而定了,即使與規劃到達的時間稍有延遲,都是可接受的.
而軍艦就不同了,尤其是敦睦遠航,預計訪問的港口即時間都是固定的,所以一定要準時到達,即使早到也沒關係,只要在附近的海域閒晃,時間醫到準時進港即可,千千萬萬就是不能遲到,而海圖上的呈現,更是要有詳細的標註,每一整點,航速及航向都要清楚的的標示,通常是從目的港到的時間反推海上航行的時間及航速,要算到精準,時間多時航速就放慢,時間緊迫時航速就加快,這一來一回,反覆的推算的結果,所耗費的時間可想而知肯定不會少的,但要說,這規劃的一定就按照如此航行嗎？我想這也只能當作重要的參考依據罷了！因為這時間的規劃通常會寬鬆些,這上頭長官最愛問,我們現在航行到哪了？現在的船位又在哪？有時還真懷疑,這英明的長官是否真能看的懂海圖？
這船尚未進入莫三比克海峽前,就已經可以見到海上最大的脯乳類動物～～鯨魚了,大多數當海軍的人,都沒機會看到鯨魚,有的連海豚都沒機會見到.在台灣要見的鯨魚的機會不算多,頂多航行在東海岸時偶爾可見一些鯨豚,但體型都不大,而在印度洋上要見到大型的鯨魚機會不少,有時當船位超出原本規劃的的時間時,這艦隊還會在印度洋上追逐海上所發現的鯨魚,不為什麽,就只為了殺時間,這當年只可惜鄭和到了索馬利亞找到「麒麟」後就急著返回中國,沒能繼續的向南行,要不然若給他遇到這超大型的鯨魚,肯定要抓它個一隻,回去給明成祖獻寶說.
這海上追鯨魚得卻幫艦隊殺了不少的時間,也讓大家在這趟的遠航,多留下一些將來退役後述說的故事！想當年………………..
船進入莫三比克海峽後,就可以開始感受到這南半球冬季風浪的威力了,這一路到南非的開普敦港,風浪都不會小,會暈船的及不會暈船的都不好受,尤其會暈船的這段路程像是活在地獄中,整天都晃晃惚惚的,只想躺在床鋪上,一點都不想起來,連吃飯這事也都免了.
這風浪大到什麽程度,有時會到達十三級,十三級到底是多大,不知道的人沒什麽概念,一般船隻在七級風浪下就已經不太出港了,超過九級時連救難的軍艦也不出航了,況且是這十三級的風浪,老三所服役的這艘油彈補給艦,已是全海軍最大的軍艦,從海平面算起到信號台,大約有七八層樓高,有時一個浪頭打上來,就可以將信號台淹沒,這種天氣下的航行,是禁止所有人在甲板上出現的,以免一個浪打時來,這人就會不見了,不過這種天氣下,躲在信號台上的信號室內,享受風浪打上來的感受是最棒的,信號台平時只有一個人當值,這種天氣下,他也只能躲在信號室內當值,而我也總喜歡在這種天氣下,在沒當值時,窩在信號室內沖杯熱騰騰的咖啡,一面看著超高的浪頭襲擊信號台的感覺,真是一種另類的享受！
海上龍捲風！
第一次見到海上的水龍捲也是在這見到了,見過一次,但這一次也足夠讓人永生難忘了,在這船上我雖然是算老鳥那一級數的人,但在戰情室內依然是菜鳥一個,因為這裡頭大多數是志願役士官,而我下面一直沒兵源補上來,所以這戰情室出公差自然有我的一份,別隊出公差多半是菜鳥,像我這等級出公差的機會不多,除非是單位上已經沒人了,才會輪到老鳥出公差,不過話又說回來,老鳥出公差有老鳥的「優勢」的.
一日被老兵（兵器長）抓去後舵房出公差,那一天風浪雖沒有太差,但也沒好到哪裡去,從後舵房看出去,那海平面永遠都成45度角,不是左邊便是右邊,沒感覺海平面平過,一路上跟老兵閒聊著,他說他畢業那年,敦睦艦隊也剛好到南非去,想一想也有十幾二十年了,我還跟他開玩笑說,老兵這一次到南非去時,開不會有一位棕色皮膚的男生叫他爸爸吧！之所以趕這麽肆無忌憚的跟他如此的開玩笑,是因為老兵跟我們同一班當值,他是舵房的值更官,我和士官長在戰情當值時,每次煮咖啡總會為他留上一杯,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熟了.
這天在後舵房見到海上的水龍捲,就在船尾不遠之處,又大又粗,一柱擎天直上天際,天空還滿佈烏雲,看起來還挺嚇人的,心想要是這水龍捲跟這軍艦碰上時,這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還好這行進方向不同,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以前只在電視上見到的畫面,今天竟然讓我給遇上,真是有幸啊！
沿著非洲大陸一直向南行,這時也是南半球的冬季,風浪一直沒好過,搖搖晃晃的穿過非洲大陸與馬達加斯加之間的海峽,穿過後,這緯度就愈來愈高了,海象更差外,氣溫也愈來愈低了,比起我們的冬季要冷上一些,不過冷歸冷,這鯨魚總還是要追的,這一路上還真看到不少的鯨魚,每次都是一群一群的,數量還真不少,大概參加遠航那些年,鯨魚的數量尚多吧！不像這些年鯨魚的數量急遽的銳減.都快被日本人及北歐人的船隻給抓光了！
出了莫三比克海峽後,又做了一次的海上加油,這陣子因為海象不佳,做海上加油整補的次數就變少了,不過今天是非做不可,且今日的海象尚可,倒不是隨行的兩艘護衛艦的油料即將用完,而是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這補給艦成軍以來,海上加油加水或是吊掛貨物整補,不知做過多少遍了,這艦上的官兵來來去去但這技術總是能源源不斷的傳承下來,靠的就是不斷的實際作業訓練,所以這海上整補就算是在吃滷肉飯一樣的簡單與熟悉,但卻從來沒實際的從事吊掛人員過,原因還是在於風險太大,平常要是吊掛貨物,給不小心落海,頂多就是檢討再檢討吧了！可這要是人員落海,代誌可就大條了,所以成軍以來並沒有做過這類的事！
但今天是非做不可,因為這次隨行的護衛艦～成功級上的一位小兵生病,但至於生什麽病早已經忘記,只記得在對方艦上經醫官醫治後,情況並沒有好轉,所以就趁著這次的整補,也順便將人人吊掛到我們船上,相較於對方,我們船的醫療資源要好上一些,於是乎就決定先將人吊掛過來,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整補站的相關作業是由艦務隊負責的,當兩船以等速及同行向進行時,就由艦務隊發射拋繩槍,將繩索發射至對方艦上,隨後再將相關的油管及纜繩接過去,這拋繩槍一般由艦務隊的老兵操刀,我那住宜蘭的哥們,也算是艦務隊的老兵了,但不巧這次遠航那有更重要的任務,納編當伙委,負責這幾百人的餐食,所以在這次重要的時刻,就無緣見到由他操刀歷史時刻了！
當對方的小兵坐上,專門吊掛的欄網上時,只見到對方的醫官,像是交代什麽似的,一直的對那小兵不斷的交代,總之大概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之類的事吧！因為他是海軍史上的「第一人」,大家都大意不得.從他吊掛到我艦上,這期間不過是短短的一兩分鐘,害怕嗎？～～我想他是害怕的.
而我們也害怕嗎？～～不！我們只是緊張,畢竟坐在上頭的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並不害怕.
當他掛在兩船之間的海上時,他也就創造了歷史了,中華民國海軍的第一人,掛在印度洋上的滋味,這是他所專屬與獨享的,這段的經歷,肯定是他從軍的歲月中,最難忘的「兩分鐘」！是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件大事.
人吊過來後,結束了一場驚險刺激的吊掛整補,人就進了醫務室,至於後續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肯定是有所好轉,要不然在這小小的軍艦上,哪會有不知道的事呢？
南緯三十多度,就像北緯三十多度的日本一樣,這冬季是可以被想像的,從台灣出發時是春天,多半是乍暖還寒的氣候,一路南下,氣溫逐漸升高而進入夏天的氣候,赤道上四季如夏的天氣,無法想像北國下雪的感受,經過赤道在向南行時,就又進入冬季的氣候了,冬季的南非就在南緯三十多度上.
進入南非海域再走兩天,繞過那世界地標～好望角後,便會到達這南非行的第一站～～開普敦港！
如果運氣好時,經過好望角時,就會見到大西洋及印度洋,兩大洋因海水濃度不同及洋流不同,所撞擊出的一道白色的泡沫帶,只可惜去程時沒注意到,回程經過時又是夜間,所以無緣見到這奇妙的特殊景觀,而這一景觀也不是天天都會見到的,要有福的人才能見到,這景觀還是後來停靠另一港口時登上好望角時見到的,那一天運氣真的很好！
好望角,這航海人都想經過的非洲南端,雖然我們比哥倫布晚五百多年出發,但卻比他早經過這非洲南端的風暴角～～好望角,因為他終其一生,都未能南行,經過這舉世聞名的！～好望角
繞過好望角後最重要的一項科目,就是還南非海軍舉行聯合海上操演.這天一樣是選擇夜間作聯合操演,這也是維一一次與南非海軍作的聯合演習,做完這次的軍演後,明日一早便可停靠開普敦港了,也可以暫時結束這段長達二十天不靠港的長征了.
演習的內容早已忘記的,不過最後的一段卻讓人,既使經過多年依然無法忘記,當六艘軍艦會合時,經過一連串的操演科目後,最後的一段是六艘軍艦的聯合火砲射擊,平時就較少見到軍艦上的火砲射擊,更何況是在夜間,更特別的事和南非的海軍一同作夜間的火砲射擊,這種大概只有在戰爭片才有的鏡頭,說什麽也不能漏掉！
當我在無線電上對其他兩艘護衛艦,作火砲時間倒數時,這原本在戰情室內的官員及官校生,早已偷偷的溜出去,觀看這難得一見的軍演,戰情室內只剩下原本就在這當值的小兵而已,又當我在無線電上倒數讀秒時,五～四～三～二～一～開始射擊！
讀秒後的我,馬上丟下無線電,也就跟著衝到信號台上,觀看著這前所未見的一次火砲射擊,大概除了成功級上的雄風對空飛彈外,這六艘軍艦所有能射擊的火砲,大概通通拉出來射擊一番了！一下子,海面上頓時成為火網一片,而那戰情室只剩下士官長一個人獨自當值留守.戰情室內最大的官,卻被最小的兵給放鴿子！
這是演習嗎？還是煙火表演？總之,這是一生中再也無法再見到的場面,就撒野一次吧！
火砲射擊結束後,南非海軍返回基地港,而我們也繼續往開普敦港前進,開普敦港的夜景是一種奇特的美,背後的桌山隱約可見,夜間從海上看陸地,這感覺就是不一樣.二十天的長征,等的就是這一天！～～
南非！終於到了～～～
這非洲大陸的最南端,白人統治的國度,鑽石的故鄉～～
開普敦港的地標～桌山,就在這造訪城市的後面,安安穩穩的屹立著,平坦的山頭,該不會是愚公移山所留下的痕跡吧！一早上戰情室準備稍候進港的相關工作,望著桌山,這南非終究是到了,這是台灣有邦交中碩果僅存的「大國」,所以這天的進港就顯的特別的莊重,由於有邦交關係,所以今天進港時,碼頭上會有很多由領事館所發動前來歡迎敦睦艦隊造訪的華僑.
稍候軍艦進港時也要採用站陂儀式進港,所謂「站陂」,就像是電影上所看到的,美國軍艦在進港時,或返回母港,在軍艦上的各層甲板都站滿身著海軍的白軍服進港,前頭還會有兩艘的拖船在前方噴水及引導以示歡迎.來到這邦交國,當然也會有這種的歡迎儀式,況且這艦上的人員,到時放假下梯口時,都還得要全程著軍服,不像之前造訪的那些非邦交國,放假下梯口只需穿便服出去即可！
時間一到,領港上船後這軍艦就要進港了,才剛剛進入防波堤後,這眼前就遇上了障礙物了,這進港的速度本就不快了,為了閃躲這會活動的障礙物,船速就更加緩慢了,而且還要稍稍的轉向才行,要不然就會給撞上了,這要是撞上了,肯定會上當地媒體的頭版新聞,原來這開普敦港內的會活動的障礙物是一條活生生的鯨魚,就在這船要行經的航道上,慢慢的遊過去,本以為在印度洋上的鯨魚已看的過多了,這港口內有鯨魚卻是頭一遭遇見,這是就新鮮了吧！但新鮮事不止這一遭,這隨意的往其他碼頭望去,碼頭上竟然三三兩兩的躺著海豹在做日光浴,記憶中故事書及卡通上的畫面就一一的浮現了,這不是在演「卡通」,而是真真實實的在現實環境中出現.這是又上了一課了！
閃過了鯨魚,這站陂的人員早已就定位了,一排排身著白甲式軍服的官兵,站滿了各甲板,這站陂儀式,以前敦睦遠航時並未見過,因為先前造訪的國家都是非邦交國,印象中只有一次,在左營軍港時,總統要校閱各軍艦時,實施過一次,也就那麽一次而已.而這次進港的站陂是我第二次見到,不過我並不用參與,因為戰情室內的無線電要到進港後才會關機,所以不用我到外頭辛苦的站著.
跟隨著灑水船的後頭慢慢的前進,這時前方的舵房最忙,一堆人聽著領港的口令忙成一片,為的就是要在這陌生的港口穩穩的把船停靠好.
在戰情室內,停好了雷達,關掉了無線電,我們的任務就告一段落了,其他停靠的事就是航海部門及艦務隊的事了.
於是乎,就和士官長兩人在舵房拿起望遠鏡,一邊看著碼頭的華僑一邊閒聊著,那碼頭上還真是不少人,滿滿的碼頭上有數百人之多,那華僑手中拿著國旗揮動著,歡迎這許久未到這港口訪問的敦睦艦隊,在萬里之外看著那麽多人手拿著國旗揮舞著,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任誰都會有股莫名的感動.
手中拿著望眼鏡看那碼頭滿滿的華僑,隨意脫口而出跟士官長說了一句,「聽說」我以前高中的一位死黨,現在也在南非,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要是遇到他,這下可就好玩了,不怕沒人帶路.而士官長回我一句,沒那麽巧吧！這本是一句的空話,因為我只知道他人在南非,但我不知道他住那個城市,他人到南非後就沒聯絡了,所以他更不會知道我會到南非來.這地球那麽的大,不是說遇見就遇見的！
船緩緩的接近碼頭,靠的是拖船推與拉,碼頭上的人愈來愈清晰可見,人群中發現一位穿綠夾克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彷彿真是我那位的死黨,拿望眼鏡再次的確認,這身影就是他,曾經一同廝混三年,有著革命情感的老同學,這身影我是不會忘記的,這萬里之外,真讓我遇見了,這時我跟士官長說,真是我的死黨ㄟ,他只淡淡的回我一句,麥擱騙ㄚ！～～顧不得船尚未停靠好碼頭,外頭的站陂人員也尚在各甲板上,貿然的衝出去可是犯了大忌的,被上頭的長官看見了,這下可吃不完兜著走了,於是我從另一邊的船舷直接衝到主甲板下一層油罐區的船舯,這層的高度進接近碼頭的高度,這時碼頭上鬧烘烘的,樂隊的演奏聲壓過了一切,任憑我如何的叫他,那三十公尺外的他,依然不見回應,於是我只好求助碼頭上最靠近我的一位阿桑,請她幫我去叫那位穿綠夾克的男生,,那阿桑問了我,是否認識他,這當然是肯定的,因為他是我的同學.
再多的筆墨再優美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接下來的這份感動！
當那位阿桑走到穿著綠夾克的那位男生時那,說了幾句話,我想他是看到我了,他的那一份表情,讓人無法忘記,他衝了過來,就像是要直接跳上船似的,我連忙制止了他,這船還沒有停妥,距離岸邊還有兩三公尺遠,我跟他說等一下船停妥後,再上船來！
這船雖然就快停靠碼頭了,不過稍後還有一些歡迎的相關儀式要舉行,要等到儀式都搞定後,才會開放給華僑參觀,待一切事物都搞定後,站陂的部屬也解除,這船這要開放參觀了,這回換我衝下迎兵梯下,兩人相見雖沒有淚眼相望,但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深深的擁抱當下,我完完全全能體會古人所說的「他鄉遇故知」這句話的含意了,萬里之外,無預期的相會,別人都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華僑迎接敦睦支隊的到訪,並沒有安排這段擁抱的畫面.怎麽會有這擁抱的畫面出現！
雖然以前也曾經在台北街頭巧遇小學同學,也曾在大馬的檳城遇到共事過的校友,這都可算是他鄉遇故之,但無論如何都沒有這次的感動,也沒有這次的紮紮實實.這完完全全是古人所說的「他鄉遇故之」,這種體會,我想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遇上這麽一次,更別說是在這遠在萬里之外的異鄉國度了.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一次相遇.
他～～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當時我們有五人,號稱「菸酒公賣局」,五人在場聯手,這酒膽就出來了,酒膽一出來,酒量也就跟著出來了,所以當時自然是結團在一起.
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同班同學,但革命情感卻是在樂隊中所建立的,在校時同為樂隊的成員之一,當時我是樂隊指揮,而他是首席的鼓手,一同出公差,一同參加比賽,不管是練習或是參加比賽,亦或是出「西索米」賺「紅包」的公差,他的鼓點,是我最佳的幫手,革命的情感就在這一點一滴中累積了起來,週六下課後,一群人背起書包,搭著公車直奔他家,這週六他的媽媽必定或出外打牌,而外出前總會先幫我們煮上一桌的午餐,冰箱內也一定會冰上一整箱的啤酒,每次都一定非得要把冰箱的啤酒喝完才肯解散.或是在週六的深夜,一群死黨徒步走到當時最熱鬧的六合夜市,嗑上一客平價的牛排,再慢慢的走回他那位於一心路的家中,繼續的補眠！那時最常聽見他說,他爸的漁船要是停靠南非時,下船上岸後,最常在餐廳點的就是牛排了,那牛排真是厚的不像話,一塊塊的切下,再大口大口吃肉,就是一個～爽～字形容,跟這平價的牛排是兩個樣的,這充其量只能叫做肉片吧！
我這同學,他爸爸的遠洋漁船的基地港在南非,所以長年都待在南非,幾乎是一兩年才會回家一趟.
但最厲害的是,在高中時加入了樂隊,他每天鼓棒不離手,後來為了要將鼓給徹底學好成為第一把交椅,經人介紹下,他到夜店及夜總會,有現場演奏的地方,拜師學藝,每天從夜店回到家時,已經是三更半夜了,從開始的打雜,跑腿買香菸買檳榔,慢慢的到可以坐在師父的旁邊看打鼓,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當師父和別人喝酒應酬時,他便可偶爾下場代班一下,這種是完全靠現場的臨場反應的,也最能將一個人的技術帶向高峰,比起學校訓練,要快速也有效多了.不過有時也要幫師父代打喝酒,三天兩頭便要醉倒一會,總之是徒弟所應該作的事,是一件不少！
每天搞到深夜才回家,可想而知,在上課時也只有睡覺的份,每一天上午上課睡覺似乎成為理所當然的事,平時是這樣,但到了實習課的時候,就換我要罩他了,樂隊的樂器室鑰匙,一向我身上都有一把,所以上實習課的當天,拿了鑰匙,便躲到樂器室裡去補眠了,不過說真的,竟過這般的真強實彈的訓練,又加上這般的努力,成果是被看的到了,到高三時,他的爵士鼓,就已經有職業的水準了！
直到他高中畢業一直都在那圈子打轉,原以為他退役後,便會找個生活作息較正常的工作,不過退役後生活雖正常,但總是脫離不了那個生活圈子,生活就是一個糜爛可以形容,連他老爸從南非回來後,也看不下去了,就這樣被捉到南非了,而他一個人到南非後,他老爸就幫他安排到朋友的公司上班,其餘的一切的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完全靠他自己打理與想辦法了！他人到南非後,就一直沒聯絡過了！
任誰作夢也沒想過會在這異地, 在這種的情形下碰面,我和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不單單是我高興,其實另有一群人也在私下暗暗的竊喜著,因為他們知道,這下有導遊了,夜間的重頭戲肯定精彩.
我帶著他先到船上四處晃晃,艦上較熟悉的軍士官,總要打聽一下這人的來歷,我也總是說,這是我的「死黨」,一下到死黨兩字,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直問我的班表,是哪一班了,那晚上是否要安排一下.安排總是要的,但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上查艙就寢之後.
當天我剛好是放假班,而當日艦隊安排的旅遊景點,是這開普敦的地標～～桌山！這桌山不去可惜,難得來一會,總是要上桌上去看看傳說中的超大老鼠,我想我這次是沒機會了.古人說的「他鄉遇故知」,這「故知」可要比上桌山旅遊要重要多了,當天的放假班,就老兵（兵器長）、士官長、我及另一位士官,一起跳上他的車,開始今天的行程.
因為今天還是上班日,而他也只是被領事館動員出來的華僑,原本歡迎敦睦艦隊到來後,便要再回公司去,怎知竟會發生這意想不到的事,所以只好先和他回公司一趟,他跟老闆打聲招呼,也順便帶我們這群鄉巴佬見見什麽叫做「魚翅」,他老闆是他老爸的一位朋友,也是一位華僑,他到南非後便一直在這家公司待著,白天上班晚上學英文,要知道當年在台灣念高中時,我向那並不算是唸書,成天就是混樂隊,其他一律混過.所以到這地方後,一切從頭來過,這是英語系的國家,雖然是黑人國家,但當時還是白人統治, 所以英文是日常生活所必備的,他常說他們公司是八國聯軍,各色人種都有,跟老闆說台語,和同事說英文,但當時也僅僅止於說而已,因為還不會看英文！
這家公司是專門從事魚翅買賣的,進到公司後,先借的電話撥回台灣家裡報平安一下,畢竟也出來一個月了,這電話總是要打的,雖然我平常不大撥電話回家.
魚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誇張」～～
走進工廠內,要是有人認為有一天鯊魚要是絕跡了,可是一點都不意外,數百坪的廠房內,堆積如山的鯊魚翅,一布袋一布袋的裝著,一邊是已分類好的,另一邊是尚未分類的,層層的堆疊著,只見數名黑人在做魚翅大小的分級,這算是鯊魚的納骨塔吧！最終還是進了東方人的肚子裡,所以說東方人是專門吃鯊魚納骨塔的最後的食物鏈.沒時間再去悼念鯊魚了,該往外走了.
在這海港城市,餐點的首選當然是海味的,才能代表這地方的飲食文化.午餐時,老友選擇一家遊艇碼頭的海鮮餐廳,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嚐到生蠔的滋味,他說這東西在這碼頭是不用花錢的,旁邊碼頭裡多的是,要吃下海自己挖就有了,要多少有多少,但坐在這餐桌可就要自己花錢了,我看還是別為了吃上幾顆生蠔,還要搞的自己下海,還是乖乖花錢了事算了.
來到這鑽石的故鄉,說什麽都要帶上一兩顆回家,才算是來過這鑽石的故鄉,餐後一群人,由老友開車,準備到市區上找一家鑽石的專門店,其實這趟出來,是有備而來的,原本到這地方,就準備帶上兩顆鑽石,預計將來要讓我家老大及我,將來結婚時要用的,來時還在擔心不知道要到哪裡找鑽石,這下可好了,在這遇上老友,有熟人帶路,這事也就不擔心了,其實敦睦艦隊到這裡時,到場歡迎的華僑中,就有為數不少的人,是要來做生意的,不管是什麽商品,如：紅酒、鑽石拌手禮或是換鈔服務,多半都能滿足需求,這艦上的官兵還真有不少向這些人購買鑽石,帶回台灣作紀念！至於等級好壞,就不得而知了.
要到市區的途中,先停靠一家加油站加油一下,老友也順便到加油站附設的便利商店購物,坐在車上閒著無聊,隨手打開了前方的置物箱,不開還好,打開後嚇了一跳,裡頭就放了一支制式的九零手槍,這手槍並不陌生,平日船停靠港口時,梯口的值更官,所配置的就是這種手槍,難道是他在這的仇人多,所以平常出門都要帶上手槍,以防在路上遇到仇家來尋仇.
不是這樣的啦！～其實在這的人（尤其是住在白人區）出門帶上手槍自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這地方治安不算好,所以出門總要帶上手槍預防萬一,不過事後看來,這開普敦的治安,在當時還算是不錯的了,這地方白人較多,國際化的程度也高,比起其他地方而言,這地方的治安算好的了！～～現在應該很好了才是！
不只是車上要擺上手槍防身,就連街上一些金融機構及一些出售貴金屬的店家,門口更是有人手拿長槍,在外面警戒著.來到一家鑽石的專門店,從外頭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家鑽石的盤商,到像是我們以前六七年代的當鋪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外頭多了一個手拿長槍的警衛固守著,並不是任何人都可進來了,老友先向警衛說明來意後,再由警衛向裡面通報後,我們才可進到裡頭去.
裡頭的鑽石多嗎？
這裡頭全是裸鑽,他先問了一下我們大致的需求後,再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包包的鑽石供我們挑選,單單從他拿出的鑽石讓我們挑選的量,我想這裡頭的鑽石是夠多了,要不然也不需要有人拿著長槍在外頭守護著,反正都走進來這裡頭了,帶進來的錢,沒理由再帶出去,左挑右選之後,再出來時,一行人都把手上的現金換成一顆顆小小的「石頭」了.
晚間的晚餐是由老友的老闆作東,一來是難得有一大群的台灣同胞到來,二來敦睦艦隊難得造訪這麽遠的國度,而更重要的是我與他的不期而遇,再加上同行也一位長官,也就是老兵（兵器長）,這些的林林總總加起來的理由,都該由他老闆作東一回！餐桌上擺滿了當地作新鮮的料理,活跳跳的龍蝦,大的不像話的生鮑魚,還有自家的排翅,滿滿的一整桌,不過這晚餐下來,好像動筷子的時候少,反倒是舉杯的次數頻繁,要離桌時才發現桌上的幾乎都沒動！一行人當晚就幹掉十二瓶85年的紅酒,直到晚點名時間將至,一行人則火速趕回艦上,參加收假的晚點名.
而老友送我們回艦上後,他並沒有離開,反倒是為了等一下的節目作準備,同時他也另外聯絡一位年輕的華僑開車前來碼頭,因為等一下,還有一大群人,要去體驗這開普敦港的夜生活！
其實回艦上參加晚點名時,上頭的長官早有交代,待會熄燈查艙後,就直接到梯口集合,免得浪費時間了,凡是資淺的軍官及資歷不夠深士官,一律都沒機會跟,因為在白天時,大家都知道我在這遇到了老友了,當時就已敲定晚上有兩部車,會出現在碼頭,除了我們這幾個固定的成員外,剩下的座位就有限了,所以利用白天時,他們就已喬好,晚上外出的的人員了,一般資淺的軍官都沒機會了,更別說是艦上義務役的老兵了,想都別想,因為車上座位有限！
回住艙時大家都知道我們待會尚有節目,我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不過車上座位有限,我也是沒辦法,我也想找他們一起「落跑」,當警衛長查完艙熄燈後,我便下床來著裝,還跟下舖的哥們說,幫你帶宵夜回來,此話一出,我就後悔了,這一出去就是要到天亮才有回來,哪來的宵夜可帶,又要到哪裡買宵夜呢？這又是一張無法兌現的空白支票.
一群身著海軍軍服的人便出現在梯口集合了,有軍官有士官長,為什麽晚上要出去也要穿軍服,不怕讓人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想法嗎？
這也是「沒法度」的事,這是在邦交國,不管是什麽人,什麽時間下梯口,都必需穿軍服,即便是在這夜間要「落跑」的時間也必需穿軍服,去體驗這開普敦的夜生活,一群人要在這晚上「落跑」,第一便是要過梯口值更官這關,這平常軍官或士官長「落跑」是司空見慣的事,即便是在國外,也是打聲招呼便過關了,只要出去不闖禍就可以了,不過這南非治安不算好,夜間出去便有某種程度的困難,更何況中間又夾帶一個小兵.有點難！卻又不得不出去,我沒出去,大家都沒戲唱了.
走到梯口時,前面一群是軍官,後頭一群是士官長,我夾在中間,我比一比前頭的軍官,在比一比後面的士官長,然後再指我自己,比了一個「落跑」的手勢,只見梯口值更官揮一揮手，表示過關了,一群人迫不及待的往碼頭停車的地方大步的走去,這時我的老友早已和他的朋友在碼頭等上好一下了.一群人要上車時,忽然間船上衝下我的那個上尉隊長,叫我等一下,這下可慘了,「落跑」不成了,鐵定要叫我回去.
不過這回我猜錯了,原來他也要跟,他說他凌晨四點才有值班,問我還有沒有位置,不過有人就說話了,車上早就沒有座位了,況且我們天亮才要回來,他也趕不及回來當班,就這樣,我那位「上尉」隊長被我們放鴿子了,其實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不夠「資深」！才會被放鴿子的！
兩部車十個人,就這樣出發了,不過其他九個人都身穿軍服,只有我穿便服,原來我的老友早就替我想到了,這夜間「落跑」去夜店還穿軍服,肯定會很「顯眼」,我是一個低調的人,所以還是換上便服比較妥當些.一群人來到這今晚的第一站,裡面有白有黑,當然有「黃的」,可別想歪了,這黃的可是指我們這群黃種人,只是說,我們這群的顏色最特別,但在這裡頭,語言聽起來可是親切多了,到處都聽的到家鄉的語言,不管是白的或是黑的,這台語大家可是都能朗朗上口,說上幾句的.
這開普敦港是台灣遠洋漁船最大的海外基地港,也是華僑在非洲大陸聚集最多的一個城市,平日這夜店就常有台灣人聚會,而這洋娃娃要從台灣人的口袋挖出東西來,說上幾句相通的語言,也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這夜店裡的洋娃娃是不用錢的,只需要請她們喝酒即可,要不然塞些小費亦可！其他後頭的事,太過於複雜,我也就沒參與了,總之這地方像是八國聯軍,情況也混亂,只適合在前方和洋娃娃聊聊天,打打屁就好了,要不然出了事,這群身穿軍服的異地軍人,回去可是會吃不兜著走的.一語輕輕的帶過～～～～
結束了第一站出來,已經是凌晨的事了,一群人又趕往下一站,這站我就真的沒進去了,被士官長拉到旁邊的一家小酒館繼續喝還有另外的幾個人,其他人則進去找朋友,而「本哥」則上演穿軍服在路邊尿尿的戲碼！真是有夠丟臉的了.
喝掛了沒？還沒！
不過這時天已矇矇亮了,該趕回去參加早點名了,但那群去「找朋友」的長官還沒回來說,眼看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好不容易經過三催四請後才回來,一群人火速跳上車,飛奔往碼頭去,好險！趕在早上六點前回在艦上參加早點名.
那宵夜勒！當然是空白支票一張,這輩子,大概無法兌現那張在南非所開的支票了.
在南非停留四天的期間,老友每一天都到艦上來,經過昨天一夜的瘋狂後,他再次在艦上來,從未上過軍艦的他,這次就不再顯得陌生了,艦上的軍士官好些都以和他稱兄道弟了,而他也樂得在艦上四處逛逛,如入無人之地,只是有一些敏感的部位,他還是不能隨意的進出.
這敦睦艦隊到訪問的港口,在艦上辦國宴來招待當地的僑領,是行之有年的習俗與慣例,在這開普敦港就辦起一場正式的國宴,這也是考驗廚房的真正功力的時候了,平日這小兵或是長官一天四餐的飲食,或許還可蒙混過關,但這國宴的場合可是萬萬不能漏氣的,今年敦睦遠航,我的哥們剛好納編當伙委,他們可是這艦上官兵的衣食父母,遇到這事時,總是要與廚房的帶班的及上頭長官,反覆的推敲菜色,好讓這伙委能順利的辦好這差事.
國宴桌上不誇張,完全比照飯店的擺設,該有的大圓桌及套上椅套的椅子,這是最基本的,除菜色外,更要有好幾個戴著純白手套的勤務兵專門伺候著,而辦伙的軍官,更是不敢怠慢,隨時緊盯舉辦國宴的前官廳及廚房兩邊,深怕把這差事給搞砸了.而小兵們,則是在國宴舉行的時間,更是不准經過這主要的通道,以免壞了指揮官宴客的事！
別看這納編當伙委好像還挺涼的,舉凡一切的公差勤務,當值或是值更,全部都免了,連集合也不用參加,沒事時就看他們四處閒晃,或是在飯廳內打屁聊天,日子看起來是舒服的,不過我想要搞定這數百人一天四餐的飲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況且每天都要比一般人早起,還要嚴格食材的庫存量,要不這遠航放大洋的時間,要是發生食材不夠的情形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這放大洋時,既使有錢也賣不到食材的.而靠港後更是忙碌,一切的補給採購就全靠他們了！
辦完了國宴,船繼續在這港口停靠著,這天又輪到我的放假班,一早老友便到了碼頭等我,這次和幾個同為服役的老兵一同出遊,讓他們有個不一樣南非之旅,跳上老友的車後,先到他住的地方去瞧瞧,由於是在白人區,治安相對的好些,但外出那一把九零手槍,依然不離身,這的居住的品質堪稱全開普敦最好的一區,,那區都是獨棟的別墅區,原屋主是台灣人,也是他老爸的朋友,但這些年都在台灣,所以這房子就暫由我老友居住,也算是幫他照顧這房子吧！
參觀完房子後,就由他當地陪,來個開普敦的一日遊,平日沒有台灣的朋友相陪,這日子過的是無聊透頂了,還好在這獨居了兩三年後,無預期的冒出這台灣來的死黨,延續前天的瘋狂行徑,今天再來一回,一群人從早吃吃喝喝到晚,也走過幾個不一樣的地方,沒買到鑽石的,今天繼續補貨！
好友相聚,這時間總是不夠用的,闊別了數年m下次再聚,說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說好了,最後的一天就別到艦上了,以免見了面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這開普敦港的回憶,將來肯定是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一段旅程.在這實現古人所說人生三件大事的其中一件～～～「他鄉遇故知」！
最後一天來說說這開普敦港的情形好了,還記得進港時,就遇到一條大鯨魚橫行在航道上嗎？不止如此,碼頭上也為數不少的海豹在做日光浴,最後一天，輪到我當值,由於這遠航期間是在值戰情室的更,不用到梯口站哨,而戰情室內這會也沒會有多大的事發生,於是就叫信號幫我檔一下,一群人便下到後舵房,拿著蟹籠抓螃蟹去囉！
這開普敦港的海豹真是多到不像話,一群人到了後舵房後七手八腳,將蟹籠鉤上餌料,然後慢慢的放入水底,當再次將蟹籠拉起時,這時神奇的事發生了,蟹籠裡真的有螃蟹ㄟ,但後頭跟著冒出水面的是一隻海豹,它一直緊盯著蟹籠裡的螃蟹,難道是我們搶了它的午餐不成！這真是太不像話了,人還跟海豹搶螃蟹,可這到手肥美螃蟹,說什麽我們也不肯放手ㄚ！這開普敦港的海豹也未免太多了吧！～～
結束這四天的訪問後,一早便集合作航前的點名,但是少了一個人,艦務隊的士官長「本哥」,昨晚出去後便沒有回來,當隊伍解散後,大家也就回各單位作航前準備了,下一站是往回走,繞過好望角,在好望角上頭賽門灣的賽門港,航程大約一天的時間,在開航前在艦橋上,還不時聽到艦長打電話到梯口,詢問帆纜附回來了沒,但「本哥」一直都沒出現,這是最後連指揮官也知道了,大家正在議論紛紛,這下「本哥」回來後,代誌就大條了,但要是不回來,代誌更大條！
他人終究還是沒回來,這艦隊總是要準時出港的,當這軍艦二纜let go後,拖船慢慢的將軍艦推離岸邊,碼頭上疾駛來一部車,而下車的人正是艦務隊的帆纜附「本哥」,這軍艦已離開岸邊,領港也在艦上了,無法再靠岸讓他上船,這將會是一件大工程,「本哥」只能望著軍艦慢慢的駛離碼頭,這下全艦隊的人都看到了.「本哥」你這下真的紅了！
原來他昨夜落跑出去「找朋友」,一夜好眠後,竟然錯過開航的時間,還好艦隊尚未要離開南非,要不然這下可真的難善了了！開普敦港離賽門港不遠,就幾百公里的路程,明天他還來得及到賽門港與我們會合！
這時只見艦橋上指揮官的面色鐵青,而艦長則在艦橋上破口大罵著,另外一群人則替「本哥」的明天感到憂心！～～
少了一個人的敦睦艦隊,緩緩的駛出開普敦港,明天「本哥」會發生什麽事,大家也都無法猜到,不過這事不擔心,明天就揭曉了！
這一開航出港口後,在開普敦所買的鑽石,大家就忙著找地方來藏了,住艙實在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平時出入的人多,而且也無全天都隨身帶在身上,這事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困擾,應該說是很多人都有共同的想法,
大家紛紛的找地方來藏這些貴重的物品,而我們作戰隊就是有別隊所沒有超安全的地方,可供存放這些貴重的物品,戰情室旁的電信室是最佳的地方,裡頭有全艦唯二的保險箱,而這地方又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此當值,可以說是艦上最最安全的地方,就連戰情室的密碼本及相關的機密文件,都擺在這裡,所以東西放這裡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於是乎,經過我一陣鼓吹後,好多人都將在開普敦所購買的鑽石及所剩下的現金,紛紛的寄放在此,就連艦務隊的哥們也在我的鼓吹下,將現金及鑽石一併寄放在此.不放這要放哪裡！有了這地方來放這些東西,這下大家都可安心了！
開始往回走了,不過在南非尚有兩個港口要停靠,出航時這風浪就不太好,一船人暈了不少,不少人當值時是隨身帶著塑膠袋,或是離垃圾統特別近,以備不時之需,也有些人是趴在雷達邊當值的,在這種風浪下當值,「抓兔子」的情形是隨時會發生的,有些人在這段期間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躺在床鋪上,一點都不希望下床,更別說是吃飯或是當值了.不過這浪雖大,倒還是有一定的脈絡可尋,多數人還可以挺的住,要是真遇上了湧浪,大概連我也會挺不住,在這種風浪下當值,最最害怕的是有人在戰情室當值時「抓兔子」,這一抓就會有連鎖效應發生,到時整個戰情室內就會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所以只要是我當班時,我是不容許這情況發生的,並不是我禁止風浪差時抓兔子,而是禁止在戰情室內捉兔子,就連在戰情室外的那個洗手間也不行,因為那地方是我的保養區域,那會讓我受不了的,也會讓前頭艦橋裡的長官受不了的,所以要抓兔子的「好朋友」們,請盡早及盡快衝到住艙外的那個洗手間吧！那地方我就管不著了！
一路上往回繞過好望角,經過好望角時是晚上,所以並無法看見傳說中,兩洋交會所產生的那條泡沫線,第二天一早船就抵達好望角內側的賽門灣了,不囉唆,一抵達就準備進賽門港了,進港後尚未停靠碼頭,第一眼就見「本哥」,早早就在那等著軍艦的到來,他是搭開普敦華僑的車連夜趕過來的,這待會會發生什麽事,沒人會知道,不過確定的是,他平安的到來了,上船歸隊後所發生的事,這就不是我們這般小兵所能瞭解的了！不過「本哥」肯定是中華民國敦睦艦隊的第一人！
船停靠這,我記得時間並不長,由於賽門港是一個小港口,華僑也好像沒兩三個,到這來,最重要的重頭戲,並是登上那世界知名的非洲風暴角～～好望角！
由艦隊安排巴士,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這只在世界地圖出現的好望角,沿途中多多少少也體會到什麽才叫野生動物,道路兩旁便可輕易的見到了,也可以見到路旁販售著當地才有的特產及「紀念品」,如羚羊皮羚羊角或是豹皮之類的物品.
到了好望角,最重要的就是登上那非洲大陸的最南端,看看是否有機會,見到傳說中兩洋交會所撞擊出的那條,將大西洋及印度洋所隔開的那條泡沫帶,運氣總是歸在我這邊了,這天的風浪不算好,所以見到了傳說中的那條帶子,這天氣好風平浪靜時,還真沒機會見到,就是要在這風浪不佳時才有機會見到的.
登上了好望角,總是要領個證書,順便蓋上戳章,證明一下曾經到此一遊過留下證明.～～好望角！我曾經到過～～
賽門港是一個小鎮,港口外就是當地的小鎮,這是一個安靜的小鎮,一條主要的道路貫穿其中,除了好望角外,能逛的大概就屬那寶石加工廠了,裡頭多半是一些水晶瑪瑙及蜜臘之類的礦物加工,外頭還有成堆成山的小寶石,只要花個十幾二十元的南非幣,就可以讓你帶走一袋自己挑選的寶石.
小鎮的外圍,有一條小徑直接通往海邊,當地的導遊說,只要沿著那一條小路到海邊,便可以見到成群的企鵝,不過那一天回來時天色已晚,所以就沒有往裡走,無緣見到這南非活跳跳的野生企鵝.小鎮上的雜貨鋪,是我們回程的重點,南非的蒸餾水果酒是有名的,這純度高,不輸咱們國產的高梁,不過這淡淡的水果香味,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總得備上一些貨,好回程時在270人艙的秘密基地,慢慢的享用！順便打發那十幾天的航程.
在當時保育觀念尚未普及,所以在南非到處還可以見到出售的獸皮,除了在往好望角的路上見過外,在賽門港的碼頭上,就可以見到這些珍貴的獸皮,這當中有好些, 在台灣已是被歸為保育類的動物了,不過在這地方尚未是,有一整張完整的花豹皮,有象牙的雕刻製品,有成對的羚羊角………想買嗎？想！～～但不敢買！因為帶不回來,所以看看就好了.
有了前幾天「本哥」落船的教訓後,這次的行前點名,是全員到齊的,這下午時分,我想要到外頭「找朋友」的機會應該也不多吧！傍晚從賽門港開航,要往回走繞到南非東岸德爾班港,這天下午開航前就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恐怕待會出港後,換我會有「抓兔子」的可能,因為這天下午的港內的風大,港外大概會更差才對,當船慢慢的駛出港後,迎接我們的不是大浪,是湧浪,這一波波的長浪,這種恐懼感,早在幾年前還是學校的實習生時,一次在日本鹿兒島外面躲颱風,那一波波的湧浪,當時讓我三天都無法起床當差,所以這次出港後我真的是怕了,胃裡一陣陣的酸水湧上喉嚨,當船身隨著湧浪起伏,有時卻又感覺船是停留在半空中的,胃酸也跟著停留在胃與喉嚨之間,隨時都有衝出來的可能,我想大概這次是逃不過了.
忍！～～是忍不住了,但也不能就在這戰情室裡「抓兔子」.這可會破壞我自己的規矩,我一向嚴格執行戰情室內不可以捉兔子,因為那會造成連鎖反應的,感謝老天爺！～～當舵房廣播解除進出港部屬後,一交接完,火速的衝下住艙前廁所了,完成我上船第一次的解放,近兩年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捉兔子」,喝醉酒的不算！
還好！接下來不是我當值.船～～你自己慢慢的往前走,你是知道下一站的目標的,我先到床鋪躺平了先.
下一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自由的地方,自賽門港尚未開航前的航前點名,就已將先知會大夥了,下一站的德爾班,是集體行動的,沒有個人活動的時間,原因在於德爾班太亂了,治安相對於開普敦及賽門港來說,算是一個不是安全的地方.
船航行近兩天後,順利的抵達德爾班,事後想想德爾班其實並沒有留下太多的回憶,只感覺治安不是太好,就連指揮官出入,都有一位當地的武裝警察充當隨扈,而我們更不用說了,出入港區都是集體搭乘巴士行動,白天的市區觀光是如此,連晚上艦上的軍官么喝去看「濕背秀」更是如此,深怕一個意外,少了一兩個沒回來的,這下就更難交代了,晚間由艦上的「長官」聯絡當地的代理行,包了一輛大巴士,一行人便把那場地給包下了.整個晚上就只對穿著「海軍軍服」的敦睦艦隊官兵上演「濕背秀」而已,不過！～～礙於尺度,小孩不宜,所以這段就給跳過了,不過我保證,上台表演的不是我,也不是那個自稱我「學長」的那一位,也不是「本哥」,被拱上台的是另有其人！
這德爾班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這一段了,出了德爾班港,這敦睦遠航的任務也就完成一大半了,往回走,穿過莫三比克海峽後,就可以慢慢的靠近溫暖的赤道了,也就離家更近一些了.
航行在印度洋的敦睦艦隊,那地球上最大的脯乳類動物還是沒少看到,一樣是玩著追鯨魚來殺時間的老把戲,不過心態卻是和來時大不相同,原本以為是一趟遙遠又枯燥的遠航,沒想到卻是帶著滿滿的回憶返回,異鄉的老友、鑽石的故鄉、哥倫布無緣的好望角………..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無法忘記！
夜行時,由於沒什麽事做,無線電也難得聽到一句聲響,上頭的長官大概有沒人這時會來戰情室視察,所以這時老愛在戰情室裡,和士官長煮上一壺熱咖啡,充滿充滿咖啡香的戰情室,有一點不太像是在軍艦上,像是在海上度假,就只差沒穿便服罷了,戰情室有人情味的,這時有好東西當然也要還好朋友分享,也會順便讓傳令也給艦橋上當值更官的老兵送上一杯,讓他知道,戰情室的人並沒有忘了他.
而那位支隊納編的「女長官」一直都和我們同一班當值,夜行時要發給各艦的注意事項,當然也是委託這位「女長官「代為打字的,她是全支隊唯二的女軍士官,但卻也是艦上唯一的素食的人口,印象中艦上的官兵不管有無素食的人口,好像一律都是供應葷食,不會為個人再去準備素食的餐點,大概也是因為廚房也經夠忙了,沒有多餘的人力在去準備素食餐點,再者那時好像也不太重視素食官兵的需求.
而這位「長官」也並沒有入境隨俗改吃葷食,而是三餐自行料理,一般軍艦上的廚房都是用蒸汽來煮飯及烹調菜餚的,並不會使用瓦斯爐這類的東西,頂多就是有人私下準備電磁爐來開小伙了,為了這位「長官」,廚房還特別準備了一個小瓦斯爐,
讓她在廚房裡也能自行料理三餐,她竟也能有模有樣的弄起了鍋鏟,至於好不好吃就是其次了,能在軍艦上,特地為一個人,準備上一個專用的瓦斯爐,也算是破例了.
遠航船艦在海上的時間大多數的時間是無聊的,除了例行性的操演及海上加油之外,多半是除於自己找事做的狀態下渡過的,尤其是夜行時,時間上的打發更是一門重要的課題,當值時倒也還好,一群人包括那位「女長官」,戰情室內人多,也就熱鬧了許多,一班四小時,時間上自然感覺過得快一些,若是不當值時,就只能靠著自己找事做或是到下幾層甲板的270人艙的秘密基地去渡過了,當時在離開南非時,在賽門港補進了不少水果蒸餾酒,存量要應付到回台灣這段時間是不成問題了.
而其他時間也大概只能窩在床鋪上睡大頭覺了,不過可千萬別以為,半夜裡就只有睡覺的是可以做,沒別其他的事發生,真要是發生,「它」還是會發生的.就像是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般,是擋也擋不住的
瞎米！哪有可能～～～別開玩笑了！
半夜還真會發生事情的！
一天夜裡,早就在床鋪上夢周公去了,忽然間,有位學弟來搖我的床鋪,把我叫醒,說是大家寄放在電信室保險箱裡的的那些鑽石及現金通通不見了！大家目前人都在上面,隊長說要找我！
當下我的直覺反應,學弟！你嘛幫幫忙,別鬧了,現在是大半夜的,別開玩笑了,要開玩笑也要看時間,現在都幾點了！
是真的,保險箱裡的東西通通不見了,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員在此,是這艦上被公認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也會發生這等的事！～～
還在半信半疑的情形下,上去的戰情室,果然上頭已有不少的人早就在那議論紛紛了,這艦上最安全的地方,這貴重的物品竟然會不翼而飛,但其他重要的電信及戰情的密碼本,還好好的躺在裡頭,並沒有短少！
我是這事件最大的最大的苦主,因為我放在裡頭的東西最多,除了我自己的物品外,還有一些是其他隊上哥們所寄放的,這林林總總加起來,我就成為最大的苦主了.
這敦睦艦隊發生了這麽一件事,而且還是最大的一件竊案,又是在大家公認最安全的地方,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擔心,我一上去後,其實心底就有譜了,我知道大概會是誰幹的好事！這門禁森嚴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出了,況且那保險箱的密碼也只有區區數人知道而已,而電信室也一直保持有兩人同時當值,要發生這種事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所以我一直都不擔心,那東西會找不回來.
現在就看著電信部門的長官要如何來清理善後了,不只是電信部門的長官要善後,就連艦長也急於將這事趕快給處理掉,因為這事不能拖到回台灣時再處理,況且這上頭有一位更大的指揮官坐鎮其中,大家都怕這事要是拖到回台再處理,要是連總部都知道的話,到時事情會是更加棘手了.
當晚,當然是一無所獲,這艦上又沒柯南在這,哪有這麽快就破案的道理.隔日一早,除當值人員外,一律都要參加集合,由艦長親自訓話,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要在平常也就算了,但這事卻偏偏發生在敦睦之時,艦上有納編更上層的「長官」,皮不得不繃緊一些.這聽訓的過程肯定是不好過的,況且我又是最大的苦主,不過到底當時書過哪些話,由於年代久遠早就忘光光,不外乎,就是一些恩威並施的話,再來就是要那幹下這事的人,趕快將東西歸回原位,這事就不再追究了.
艦長說完,當然要換副長上來再說一遍,雖然副長要說的話,不用說,大概也能猜出他要說什麽,但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說什麽也要讓他把話給說完,那副長說完後是不是就可以解散了,因為在這聽訓的應該都是受害者,要不然要是與此事毫無相干的人士.這些人真是活受罪了.
副長說完可以解散了吧！～～當然還不能解散,因為還有輔ㄟ,又是一大篇長篇大道理,輔ㄟ、保防官及政戰官這三人要負責艦上大大小小的相關事務,這事也歸他們管,除了要將失物找出來,更重要的事,要把大事化小,小事給化無,而且要「輔導」當事人,不能將這事給傳到總部去,危及一干人等的官運！
輔ㄟ說完後其他各隊終於解散了,是其他各隊,作戰隊還是繼續留下來,因為部門主管不能不發聲,這是在他的部門所發生的事,相殺ㄟ（作戰長）,當然還是要再重申一番,先是把大家給罵了一頓,被罵是應該的,誰叫這事要發生在他的部門,幹了這事的人最好趕快將這些東西,悄悄的放回去,這事保證就不再追究了,要不然,到時要是被查出來,肯定是不寬待的,搞不好回台後,還要送軍法嚴懲,連這般重的話都給搬出來嚇唬大家了,但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相殺ㄟ撂下狠話後,這次就真的解散了,被連番轟炸後,一行人從艦尾的飛行甲板往前走,準備回在前面的住艙,人都還在中央走道上,這次換隊長出聲了,請大家到最上面的信號台集合,他有話要說,這次的集合地點換成了信號台,不過意外的是,隊ㄚ並沒有發飆,說起話來,倒像是在懇求那位當事人一樣,請他快快的將東西歸回原位,好讓這事件盡快的落幕,這也不能怪他說起話來不夠凶悍,這一連串訓話下來,就屬他的官位最小,相對的壓力也大,所以不得不採取哀兵策略,看看能否收到不一樣的效果.隊ㄚ說完,就換譯電士上場了,這個士官長是電信室的老大,電信室歸他管,好多人都等著看他,如何將他電信室裡的小鬼搞定,讓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物歸原位.
若要問我,這事好不好辦,我個人認為,要是這些東西,沒讓人情急之下丟進海裡的話,其實這事並不難辦,只怕狗急之下,會做出不是人做的事出來.
這事發生在電信室裡.電信室這次的遠航並沒有納編其他的人員,出入的人就單純多了,而電信室的保險箱的密碼知道的人,又是屈指可數,扣掉一些上士及士官長外,知道的人就更少了,而裡頭當值通常是兩人一組,分四班輪流當值,裡頭的小兵大概沒這膽量,況且電信室裡的那幾個老兵,大多是國內知名的國立大專院校畢業的,平常就自視甚高,還蠻潔身自愛的,我一開始就不認為這幾個老兵會做出這種事來,雖然平時就跟這單位的老兵相處的不是很好,他們看不起我,而我也剛剛好看不起他們.不過遇到這事,還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一碼歸一碼,兩廂不能混唯一談.
這些電信的老兵,由於平時當值時就都在電信室內,較少和其他單位的人打交道,也由於剛好這幾梯的小兵都是大專兵所組成,所以水準整體來說高了一些,但大專兵就是有個毛病,總認為多念了幾年的書,多混了一兩張的畢業證書,自己就和一般兵有所不同,所以大多會自成一個小圈圈,尤其在那封閉單位更是感覺得出來.而我剛剛好是最不像大專兵的大專兵了,平時老愛和一般兵混在一起,感覺自在多了,比較沒有勾心鬥角的感覺,也大概我的外表也像一般兵吧！又不喜歡和他們混在一起,自然而然跟他們就不太搭調了,反正平日也無太多的業務往來,所以倒也相安無事,並無嚴重的衝突發生,這種關係一直保持到遠航後,遇到另一件事才正式引爆出衝突來.
剛剛說過,電信室裡扣掉上士、士官長外,還有那一些老兵,就只剩下兩個半生不熟的志願役士官了,這兩個是同一般當值的,一開始發生事情的時候,我直覺反應這兩個嫌疑最大,不只是我這麽認為,就連電信室裡的那些人也這麽認為,只是暫時苦無證據吧了！
我是這次事件最大的苦主,只因為掛在我名下的東西最多,自從這事發生後,我便被封為「大戶」了,用餐時到大飯廳總會有人自動將第一排的位置給讓出來給「大戶」坐,因為這離電視機最近,看的最清楚,也算是另一種「禮遇」及「消遣」吧！這「大戶」的名號,還得封上好幾天呢！
這大飯廳是平日小兵們用餐及看電視的地方,當然也包括莒光日電視教學之用,不過比較奇特的事,平時用餐的時間,一些老兵會是是自認為夠資格的,都會大棘棘也很自動的,坐在前一兩排吃飯,來彰顯自己的資歷夠了,而且要慢慢的用餐搭配他所選擇的電視台,而新進人員平時也會很自動做到後頭去,用最快的速度吃飽,然後回自己的寢室或是去幹活去了.
不過這位置當然也會有對調的時候,每到莒光日教學時,那一些老兵或是自認為資歷夠的人,每到這一天就會很自動的坐到最後頭去，把這離電視機最近看的最清楚的位置,禮讓給新進人員,然後自己坐在後頭夢周公去！
原來！我也是夠資格坐在第一排用餐吃飯的！～～
自從發生這事後,相殺ㄟ、或是隊ㄚ,三不五時就來個集合做精神感化,希望那個人早一點將不小心拿走的東西給放回去,這是表面的抬面話,其實私底下,可是暗潮洶湧,大家都在運用關係,希望能將東西給「勸出來」,一點都不平靜,各種的傳言也紛紛出籠,有的說是獨自一人所做的,有的說是兩人合作幹下的,還有人說那東西因為放回去怕被看到,所以早早就丟下海淹沒證據了！～～
不過經過幾天後,有一個同梯的來找我,當下我就確認這事是誰幹的了,而且我還確信東西還在船上,沒被丟下海淹沒證據,一天夜裡,同梯的弟兄來找我,剛開始只是閒聊哈啦打屁,關心一下我這個「大戶」目前的心情,完全不像是替某人說項來的,直到最後他問了我一句話！
「如果」這些東西突然出現的話,我會不會再追究下去,頓時！我恍然大悟,我這位同梯的平日就跟那兩個電信室的其中一人走得很近,也有話聊,他這次來找我,就是希望「如果」東西突然出現後,希望我這個「大戶」不要再追究了.為先前已有幾個失竊東西較少的,都已表明要是東西安然回來,他們願意不再追究下去.這下是誰幹的以經是八九不離十了,當時並沒給答案,只是說等東西回來後再說吧！當晚回寢室時,心裡頭想,東西應該要出現了吧.至於說這晚當事人如何串連我就不知道了.
果不其然,一早到戰情室當值,隔壁平時門禁森嚴的電信室,突然間熱鬧了起來了,多半是為了領取失物所來的,因為東西昨夜突然的出現在原來的地方,就好像是一直都在一般,並沒短暫失竊過.但感覺上東西雖然是回來了,但回來的時間點好像是經過計算過的,也好像是經過某種妥協後的結果,因為後來的發展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搞到最後,讓人感覺是我們這些掉東西人的錯,才會讓他們「不小心」拿走.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
東西是回來了,但我也一直都還是繼續將東西放在電信室的保險箱中,因為這時這地方真正是全艦上最最安全的地方.不過東西是放在那,但後續迎接的不是像小說裡所說的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而是一連串保防官密集的約談.
為什麽！又不是我們的錯,為什麽要私了,當作沒發生呢！～～
大概是上頭的指示,要將這件不名譽的事,改大事化小,甚至化為無形,艦上的保防官展開一連串曾經短暫當過受害者的約談,大家也都心裡有數,保防官找通常不會有好事的,在我之前已經有好幾個被約談了,出來後共同的結果是保防官希望大家簽一張放棄追究的聲明書,希望這事就到此告一段落.但大家都在觀望中,誰也沒簽.
輪到我時,基本上保防官的開常白都是一樣的,希望顧及艦上的名譽,希望這事就在艦上告一段落就好了,別將這事往上報,同時也希望給不小心犯錯的弟兄一個機會,這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希望我這個「大戶」能率先簽下這張聲明書,因為我是受傷最重的,只要我先簽,這樣一來其他的人也會跟進了.當然這次的約談,我同樣也沒簽.
往後這幾天每天都被找去,同時另一方面,保防官也從受傷最輕的弟兄下手,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希望能有所斬獲,畢竟「官」字兩個口,尤其是較新進的的弟兄,那能不賣「長官」面子的,這往後還要好久才能退役說,漸漸的就有人慢慢的鬆動了,簽下了這張聲明書,就表示一切到此為止,上頭的長官也就不怕,回台後有人一狀告到總部去了,這覺睡起來也就安穩些了,「名」是簽了,但還是不知道是誰讓他們的東西短暫失蹤的,保防官說了一句,這大家每天都要碰面的,若是讓人知道了,這以後見面可就尷尬了.所以大家就莫名其妙的「簽了」.
搞到最後,就只剩下我沒簽,不過我也沒撐多久,我也被「搓湯圓」了,不過我始終希望能確認我心中想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那個人」,保防官還是希望大家以和為貴,別在追究下去了,也不要問「那個人」是誰,以免大家以後見面尷尬,我想是他尷尬吧！我可不一定會尷尬,既然保防官不說也沒關係,那我反問保防官是不是「那個人」,只見保防官乾笑了兩聲,我想我是知道的,我也成為最後一個簽下聲明書的一個人.
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雖然沒對外公開是誰幹的好事,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心裡嘔嗎？不～～不是嘔！是很幹,當志願役的,已經有一份還不錯的薪資,到頭來還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也真得很白癡,電信室這種密閉的地方,只有笨蛋才會在這下手.幹瞧歸幹瞧,嘔歸嘔,還是得給「長官」面子,讓這件事從大事化成為「無事」.祇是心裡對電信室的那班傢伙,多了一份不屑的觀感罷了！
這故事其中一位的當事者,在退役幾年後,聽說出了一場車禍而走了,不過這事僅止於「聽說」,沒證實過,我也沒興趣證實此事.
這時船繼續在印度洋航行,北上出了莫三比克海峽後就要往東航行,回到第一次靠港的新加坡做整補,這一站是此次遠航的最後一站,也是某些人最重要的一站,巴不得早早到港,就可以海撈一票了,不過船也不是用飛的,說到就到,大概還要一個星期的航程才會到達.
服兵役的這兩年,生日都是在遠航時所度過的,平常在台灣靠港,要是遇到生日的弟兄們,通常會有一天的生日假,不過我都沒機會享受這項福利,第一年那時還是菜鳥,壓根沒人會記得你的生日,更別說要放假了,即使生日當天要放你假,船航行在大洋上,你都不知道有哪裡可以去呢！第二年生日依然遇到遠航,當然沒有所謂的生日假了,戰情的士官長打趣的說,當日要放我假,特准我當日在艦上可以穿便服,不用當值,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當天還是一樣當值,沒什麽不一樣,不過正所謂朝中當官好辦事,廚房的「帶班」剛好是我的同梯,這次哥們也剛好納編當伙委,也多虧他們我才有機會嚐到人生中第一個生日蛋糕,這是我今天最大的一個驚喜,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他們運用既有的「優勢」在廚方做了一個蛋糕,還好蛋糕沒做成「發糕」雖然這蛋糕是方形的,並不是常見的圓形蛋糕,不過當我見到蛋糕的那一時間,心裡頭還是一陣感動,畢竟這是我第一個,也是我截至目前的唯一一個,好意我真的收到了！帶著這份「驚喜」到戰情室,大家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在這放大洋的時刻,竟然還能變出一個蛋糕,嘿嘿！～～這可是沒幾個人能辦得到的,誰叫我的哥們是當家的伙委,我才能有這種的「待遇」.印度洋上的敦睦艦隊,戰情室裡的蛋糕,一群人一邊當值,一邊吃著蛋糕,也讓我度過一個於眾不同的生日趴.
當艦隊進入麻六甲海峽後,會經過大馬檳城及巴生,過了這地方,艦隊就準備進入備戰狀態了,一直要到出了海峽口才會解除,這事在前面已經提過,就不再重複了,出了麻六海峽,就表示新加坡到了,這是許多人盼望許久的地方.
好些人早就準備在此海撈一筆「零用錢」了，一如往成,艦隊停留在這做加油加水及補及必需的食材外,由某人所串連的軍士官團,早在來程時就已經安排好了,一旦回程停靠新加坡時,代理行就會將預定的「物品」送到艦上來.
不過這事要進行時,非得等到指揮官不在艦上時,才能進行,要不然代誌可就大條了,一般靠港時支隊的指揮官都有安排例行性的拜訪行程,當指揮官外出進行拜訪時,這時才會是最佳的時機,由於我們艦上是旗艦,對於指揮官的行蹤比較好掌握,所以船上的那些人,早就趁著指揮官第一次外出時,就已火速連絡代理行,將先前所訂購的香菸送到碼頭來,這可是某些人遠航最重要的任務,和去年一樣,在出發前老早就以找到買主,只要將物品運回台灣,一轉手利潤便是一倍,所以還有人為了這事,出發前便辦好了貸款,準備大撈一筆,雖然並不是每位軍士官都有參與其中,但參加的大有人在,利字當頭,只好豁出去了,況且這是軍艦,安全的很！數量從數箱到數十箱都有,胃口大的人,一轉手利潤便是多出一整年的薪餉了,這也難怪有人甘冒風險了,不過這些年來,年年如此,也沒見過出事過！
貨物一送到碼頭後,所有的貨主,便馬上發揮螞蟻雄兵的實力,趁著指揮官還沒回來前,火速叫自家單位的小兵,搬到各單位隱密的庫房妥當的安置好了,這下真的可以撈一筆了.這活像一艘領有執照的走私船.
我們艦上是早早就搞定了,也異常的順利,可是停在前面隨行,成功級的護航艦,可就差點出了大紕漏了,一樣都是趁著指揮官不在的時候進貨,不過他們選擇在最後一天上貨,軍艦上的飛行甲板,堆放著滿滿的香菸,整整有數百箱之多,各貨主都還來不及領回收藏,湊巧這時指揮官提早返艦,就這麽巧被指揮官給撞見了,這事能不生氣嗎？
看到這件事肯定是要生氣的,單單成功級上老補（補給長）一人,就購進一百多箱,這一轉手的利潤上看兩百萬,肯定是要海撈一筆的,雖然每年敦睦艦隊的旗艦幾乎是固定的,但護衛艦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下次要遇到這種「好康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差事,能撈,當然要大大的撈上一筆了.
回到艦上的指揮官「聽說」,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暴怒」,甚至撂下狠話,等軍艦一到公海,便要將那些「貨」給通通的丟下海,可見指揮官有多「暴怒」了,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可是關係到很多人的血汗錢吶,要真是被通通丟下海,可是會讓一堆人血本無歸的,說什麽,千萬也不能讓這事給發生,一堆人在這一兩天,真是寢食難安ㄚ.
這事不關我們的事,所以先擱下,回程在這新加坡停靠四天,還是來說說吃喝玩樂的事比較快樂,也比較有趣些.這新加坡已算是熟門熟路了,所以就不再依靠艦隊所安排的行程,而是選擇各自行動,新加坡這赤道國家,什麽時候來都是盛夏,這的人永遠不能體會北方下雪及寒流來襲的那種冷颼颼的感受,所以既然來到這盛夏的國度,玩水當然是第一的選擇,聖陶沙的水上樂園便可以耗上一整天了,玩累了有就是傍晚時分了,濱海城南的露天火烤兩吃,在搭上冰冰涼涼的啤酒,真是在異國的一大享受,晚一點還可以到有一點「特別」的地方,也真虧士官長這個識途老馬,才能找到這個當地人才會去的地方,～～～不用問,當然是喝酒的「好」地方囉！不再說下去了,.要不然會讓人誤解,好想當海軍的都只會喝酒而已,這樣不好！
這次在停靠新加坡,都和一夥弟兄行動,這年台灣剛剛開始流行起蜜臘這玩意,價格還高的嚇人,在新加坡這地方,也不難發現,原來華人流行的東西都差不多,艦隊上有不少人對這東西都有興趣,大概也是一窩蜂的趕流行吧！我們士官長,在商場除採購名表外,也對蜜臘這東西情有獨鍾,在這看上了一只蜜臘做成的手鍊,那蜜臘紅的發亮,但顏色有點不自然,但老士官長就偏偏看上這一只,老闆說,這是因為蜜臘剛剛製作完成不久,所以顏色有點不自然,只要有空時拿布時常的擦拭,那蜜臘的顏色會愈來愈漂亮,顏色也會愈來愈紅,到時那價值就會顯現出來了,老士官長被老闆的那張生意嘴,唬的一愣一愣,幾經殺價後,最後以台幣五千元成交,老士官長還直說這錢花的值得,光看那蜜臘紅的顏色就值得了,因為紅色的蜜臘可不好找ㄚ.
開航前指揮官還揚言,要將那些合法的走私香菸,出港後公海時,要通通的丟下海,這事可嚇壞了不少人,因為三條船上所進的香菸,只要一轉手,利潤少說也上千萬的,哪有說到嘴邊的肥肉有不吃的道理,更何況那本錢老早就已先投入,還有人是貸款來的,,所以有關係的還有沒關係的,紛紛透過人脈去求情說項去.
結果！～～香菸丟了嗎？
沒事啦！船離開新加坡後,一直到公海什麽事也沒發生,大概是指揮官那邊有「喬」好的關係吧,所以出港後就再也沒聽過指揮官說要將香菸丟入海的事了,這讓不少人的心中那塊大石頭給放了下來,不過這事也不奇怪,那珠寶大盜都可以安然的脫身了,更何況這事賺錢的事,所以肯定會沒事的,只要有「喬」好就可以了.
敦睦的最後一站,當然就是這紛爭不斷的南中國海,這地方大家都說擁有這海域的主權,大家紛紛劃地自限,那怕是一個漲潮看不見,只有退潮才會冒出頭的暗礁也好,搭竹棚、插國旗、派駐軍,總之只要能宣示主權的各種方式都行,這不單單是國土的延伸,那所劃出去的經濟海域下方可能有的黑金,才是大家真正所要的,誰擁有這地方的主權,將來「可能」就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雖說只是「可能」,但這就夠令人興奮與雀躍的了！
所以我們也說這地方是我們的,我們擁有兩個島嶼,集中一個還是最大的「太平島」,所以遠航回程艦隊都會繞到這海域來宣示主權一番,趁著地方通常沒什麽強大的軍力,所以我們也來耀武揚威一番.
依慣例,我們只在太平島外拋錨,讓指揮官及幾個支隊的長官,搭乘小艇上岸去勞軍,而成功級的軍艦在附近海域巡曳警戒,對於這來了兩次的太平島,說實在的沒太大的印象,每次都只是遠遠的看著而已,最大的記憶就是島上密密麻麻的防風林了,但總覺得這離家好近,只要在航行個幾天就可以會到台灣了,不過我這個想法,在島上的官兵,肯定無法認同,他們一定想說,這裡離家好遠好遠,是真正的「國境之南」,距離台灣足足有一千六百公里遠,搭船航行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才能回到台灣,船上與島上的人,真是一種心思兩樣情啊.
離開的太平島後,算是結束了這次遠航的任務了,載著一船的官兵繼續往台灣的方向前進,自從從新加坡出港後,每次當值,便可以見到士官長,拿著那一串紅通通的蜜臘擦拭著,為的就是要讓那一串花了五千元的蜜臘,回到台灣後看起來有高貴不凡的價值,但士官長雖然是非常努力的擦拭著,但後來卻發現,變紅的不是那串蜜臘,而是那條擦拭蜜臘的棉布,慢慢的棉布變紅了,而且愈來愈紅,而蜜臘卻是慢慢的變成橘色.原本應該要變成紅的發亮的蜜臘,到最後成了黃色了,那五千塊買的蜜臘,頓時間價值立刻大跌,成為一文不值的假貨,士官長這又被上了一課了！～～被騙了啦！
不單單是蜜臘變成紅色,就連那隻在新加坡所購置的「名錶」,也在心力壓力下,艦隊都還沒回到台灣之時,就急著打折要出售,尋找買家了,我想他是被嚇到了,他大概又害怕買到假貨吧！
經過整整兩個月的航行,帶著滿滿的回憶,艦隊人員平安的返航,也滿滿的載著一船的「油水」回來,靠港後,是納編支隊官兵歸建的時候,一卡車接著一卡車,載著人員歸建,但也是某些人最忙碌的時候,「油水」有趁著這時候一併的運往外頭去「交差」！
遠航的紀錄,就停留在33521.6海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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